夏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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暑假倒數第二天，有人在外面浪，有人在補覺。
當然，一定還有人在補作業！
談兮狠狠掐住忍住人中，渾身抽搐翻白眼，就差倒地昏厥口吐白沫，嘴裏一直重覆著“我要吐了我要吐了”。面對滿桌的暑假作業，談兮精神癲狂到只想原地磕個響頭讓它們徹底灰飛煙滅。
肖照川早已雙目無神，表情呆滯，只有手仍舊在機械地動作，表明他尚且存在生命體征。
在廚房擇菜的裴栩靈走過來，查看談兮的作業進度，眉頭忍不住皺起，“我們倆字跡差不多，英文閱讀筆記我幫你補吧，反正也沒人檢查，填滿就行。”
談兮瞬間從瀕死切換成感恩戴德，“謝謝媽媽！”
“你還真是能屈能伸。”
肖照川從中得到靈感，對著廚房裏的另一位哭訴道：“父親大人！您難道沒有什麽表示嗎？”
秦綜嘗了鹹淡，很滿意，將鍋蓋蓋上再悶煮一會兒，直言不諱道：“除非你還有選擇題沒有抄完，否則你那鬼畫符的字我可能幫不了你。”
“哭哭——”那悲戚的一聲仿佛他現在抄的不是秦綜的作業。
他們四個的情誼是從幼兒園便開始建立的，彼此是什麽德行大家一清二楚。
對於寒暑假結束前，談兮和肖照川會跑過來喊救命的行為，秦綜和裴栩靈早已習慣。知道他們今天會過來，二人特意起了個早出去買菜。
雖然早不到哪裏。
秦綜除了要提供答案，還要負責掌勺。
桌上最後擺放著四菜二湯，一雙兒女表示很滿足。
“不行了，我要站起來走一走，吃撐了。”談兮歪歪扭扭起身。肖照川則是一臉安詳靠著座椅，仿佛下一秒即將永生。
但他們這樣的狀態僅僅持續了一小會兒。畢竟補作業時，寧可有負罪感地假裝努力，也好過真心誠意地躺平擺爛。
圖的就是一個心理作用。
裴栩靈翻了翻談兮已經寫好的部分——行筆翻飛得十分藝術，和她上課快睡著的字跡相差無幾。她找了張紙學了幾筆，覺得有那麽一點靈魂了才動筆寫。
談兮實際上已經寫了大半了，因此裴栩靈並沒有花太長時間就寫完了。
閑來無事，或者說是根本不想做事，裴栩靈窩在沙發的折角位置玩游戲，秦綜在看書，順便起到監督的作用。
因為這兩個人真的很磨蹭。
“肖照川，摳指甲已經快摳了十分鐘。”
“談兮別笑，頭發很好玩嗎？”
肖照川長嘆息一口氣，“雖然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讓父親大人管束我，但我還是覺得父親大人太過嚴苛，你們說是吧，母親，妹妹。”
裴栩靈選擇戴上耳機充耳不聞，談兮剛剛才被提醒過，現在只敢坑著頭寫作業。
全世界只有面無表情的秦綜在直視他，肖照川投降，“我寫我寫我現在就寫。”
裴栩靈低頭悶笑。秦綜平時脾氣溫和，不會有冷臉和動怒的情況，但每次催著這兩個人補作業的時候，就得收斂起全部的表情。
在游戲裏切水果切了有半個小時，裴栩靈指尖劃拉熱了，困意隨之逐漸襲來。
反正是放假，困了就睡。
“我先去睡一覺，一會兒就回來。”裴栩靈撂下一句話便離開。
剩餘三人心知肚明，一會兒究竟有多長時間。
下午四點半，裴栩靈拖著沈重的步子重回客廳，身體在觸碰到沙發的一瞬間再次倒下，眼神渙散，樣子像極了電視劇裏被下藥毒死的人。
談兮搖頭，“不知道的，以為她受到了什麽虐待。”
肖照川艷羨：“誰能想到，她只是睡了個覺。”
秦綜：“快點寫。”
裴栩靈抓了抓脖子，生硬地眨了兩下眼睛，良久才直起身，給他們一人一個腦瓜崩，滿意離開。
一直醒不過來，裴栩靈幹脆從冰箱冷藏區拿了一瓶冰水，扭開，灌了一口。
涼意一下子順著喉嚨滾進胃裏，連帶著腦袋也酥酥麻麻。
裴栩靈重新啟動了一般，眼睛裏有了光彩。
大腦歸位，裴栩靈把早上買的西瓜切成大小相近的塊狀。自己先咬了一口，西瓜汁水充沛甘甜，口感脆嫩。
然後她將沒咬過的裝盤端過去。
不管倒計時的兩天裏，肖照川和談兮是如何嘔心瀝血的，反正高三開學那天他們交上去的作業已經是填滿的狀態了。
八月份陰瑭堪稱是火爐，悶熱不談，空氣似乎不會流動，自在呼吸都成了一件困難的事。
要不是教室有空調，裴栩靈認為大家一定會因為中暑集體入院。可即便如此，每天在上下學的時間段裏吹不到空調也足夠煩人。
開學第一天，學校沒有安排太多的課程，主要以打掃衛生和自行批改暑假作業為主，順帶由各班班主任宣布周六考試。
這自然是引得眾人的哀怨聲一片。
不過，唯一比較人性化的，大概是考試內容大部分來自暑假作業。
肖照川在下面恨不得給老師表演嘔血。
這除了讓老師知道作業不是我自己寫的，還能有什麽用？
接下來的幾天，一部分老師選擇把暑假作業挑著講講，一部分直接開啟高考全面覆習進度。
裴栩靈本以為自己能有時間稍微覆習一下，可實則每天的進度快到飛起。在校時間裏，她能夠跟上節奏就很不錯了。
於是，覆習的事情自然被安排到晚上回家後。
錯題是來不及謄抄了，裴栩靈只能在試卷上用各種顏色的筆和圖案做上標記，方便考前臨時抱佛腳的時候快速記憶。
上課上了不到一周，再加上周六考了一天，裴栩靈的黑眼圈加重了。
可周日還得起來上課，去聽試卷的評講。
受不了，她受不了！
親媽叫起床也不管用。
掀被子沒用，翻過來倒過去不行，連人帶床鋪拖下來她還能閉著眼原路爬回去。
一番折騰下來，當媽的比誰都累。
好在良心還在，多賴了十分鐘床之後，裴栩靈急急忙忙沖出臥室，又飛快地從浴室跑出來。
書包只背了肩膀一邊，手指勾著裝有三明治和牛奶的袋子，鞋子是腳用力蹬進去的。
秦、裴兩家是對門的關系，秦綜和裴栩靈理所當然地上下學同行。
秦綜在外面看見門開的同時，目睹了裴栩靈踉蹌著出門的樣子。
“哈哈哈，早上好啊。”
“早上好。”
這種狼狽的情況沒有持續多久。一段時間後，裴栩靈的生物鐘漸漸適應了學校的作息，起床就沒那麽大動幹戈了。
正值高一新生們入校。
陰瑭一中的軍訓是請教官進校培訓。軍訓的口號聲嘹亮，能一直傳播到高三教學樓。
談兮撐著下巴，生無可戀道：“我能不能加入他們？”
裴栩靈聞言，提醒她：“你大概是忘了高一軍訓你罵天的時候了。”
談兮文藝女青年附體，“人總是容易忘記過去的痛苦，卻擺脫不了現在的痛苦，還得被迫迎接將來的痛苦。”
前桌聽了，鼓掌稱讚說：“精辟！”
憂雲愁思纏身的談兮並沒有繼續她的哲學闡發，因為物理老師正臭著張臉、手臂夾著練習卷邁進教室，強行中斷了談演員的表演。
有幾個在外面晃蕩的，察覺到動靜，聞聲溜回來。
晚上放學的時間不會太早，一般沒個九點半十點鐘的樣子就不要做夢了。
岑箬的媽媽岑箬在一中任教，每周會有固定時間擔任晚自習輔導，每逢這個時候，秦綜和裴栩靈就會跟著她的車回家，其餘晚間放學時間，由兩家任意出一名家長接送。
裴栩靈和秦綜下了課，直接到岑箬的辦公室和她會合。
夜幕弦月高掛，星月的光輝潑了一地的明亮。樓梯間腳步匆匆，談笑聲不絕。
車廂裏，裴栩靈和岑箬聊起這一天在學校發生的事。岑箬要開車，所以多數時候是裴栩靈在說。
秦綜眼裏無聊、單調、重覆的日子，裴栩靈偏偏能繪聲繪色描述得有趣。
以至於，有時候秦綜會懷疑，他們度過的難道不是同一天嗎？
秦綜不是話多的人，她們說的時候，他大多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聽。
聽到有意思的笑一笑，需要他回應的時候適時說上兩句。
他的目光常常停留在窗外的街景，但他又好像僅僅是在觀察車窗玻璃。
玻璃上有兩個模糊的人影。
周一晚上，秦綜請了晚自習的假，到學校會議廳參加學生會的交接儀式。
裴栩靈坐立不安了一節課，終於在下課鈴一響，立刻跑到了會議廳外的樓梯口。她也不知道自己圖什麽？秦綜在裏面又不一定能看到她。
好在當秦綜目送臺上競選者下臺的時候，餘光抓住了她。
秦綜對他身旁的主任附耳兩句，然後從後面繞出來。
“怎麽在外面？”
“某人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半都沒來得及吃，就急急忙忙趕過來。”裴栩靈伸手，“反正已經出來了，小餅幹吃完再進去。”
“所以你是特意來的。”
“我怕你被餓死，我很善良的。”
還想多說點什麽，上課鈴聲響了。
“我先走了，你記得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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暑假倒數第二天，有人在外面浪，有人在補覺。
當然，一定還有人在補作業！
談兮狠狠掐住忍住人中，渾身抽搐翻白眼，就差倒地昏厥口吐白沫，嘴裏一直重覆著“我要吐了我要吐了”。面對滿桌的暑假作業，談兮精神癲狂到只想原地磕個響頭讓它們徹底灰飛煙滅。
肖照川早已雙目無神，表情呆滯，只有手仍舊在機械地動作，表明他尚且存在生命體征。
在廚房擇菜的裴栩靈走過來，查看談兮的作業進度，眉頭忍不住皺起，“我們倆字跡差不多，英文閱讀筆記我幫你補吧，反正也沒人檢查，填滿就行。”
談兮瞬間從瀕死切換成感恩戴德，“謝謝媽媽！”
“你還真是能屈能伸。”
肖照川從中得到靈感，對著廚房裏的另一位哭訴道：“父親大人！您難道沒有什麽表示嗎？”
秦綜嘗了鹹淡，很滿意，將鍋蓋蓋上再悶煮一會兒，直言不諱道：“除非你還有選擇題沒有抄完，否則你那鬼畫符的字我可能幫不了你。”
“哭哭——”那悲戚的一聲仿佛他現在抄的不是秦綜的作業。
他們四個的情誼是從幼兒園便開始建立的，彼此是什麽德行大家一清二楚。
對於寒暑假結束前，談兮和肖照川會跑過來喊救命的行為，秦綜和裴栩靈早已習慣。知道他們今天會過來，二人特意起了個早出去買菜。
雖然早不到哪裏。
秦綜除了要提供答案，還要負責掌勺。
桌上最後擺放著四菜二湯，一雙兒女表示很滿足。
“不行了，我要站起來走一走，吃撐了。”談兮歪歪扭扭起身。肖照川則是一臉安詳靠著座椅，仿佛下一秒即將永生。
但他們這樣的狀態僅僅持續了一小會兒。畢竟補作業時，寧可有負罪感地假裝努力，也好過真心誠意地躺平擺爛。
圖的就是一個心理作用。
裴栩靈翻了翻談兮已經寫好的部分——行筆翻飛得十分藝術，和她上課快睡著的字跡相差無幾。她找了張紙學了幾筆，覺得有那麽一點靈魂了才動筆寫。
談兮實際上已經寫了大半了，因此裴栩靈並沒有花太長時間就寫完了。
閑來無事，或者說是根本不想做事，裴栩靈窩在沙發的折角位置玩游戲，秦綜在看書，順便起到監督的作用。
因為這兩個人真的很磨蹭。
“肖照川，摳指甲已經快摳了十分鐘。”
“談兮別笑，頭發很好玩嗎？”
肖照川長嘆息一口氣，“雖然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讓父親大人管束我，但我還是覺得父親大人太過嚴苛，你們說是吧，母親，妹妹。”
裴栩靈選擇戴上耳機充耳不聞，談兮剛剛才被提醒過，現在只敢坑著頭寫作業。
全世界只有面無表情的秦綜在直視他，肖照川投降，“我寫我寫我現在就寫。”
裴栩靈低頭悶笑。秦綜平時脾氣溫和，不會有冷臉和動怒的情況，但每次催著這兩個人補作業的時候，就得收斂起全部的表情。
在游戲裏切水果切了有半個小時，裴栩靈指尖劃拉熱了，困意隨之逐漸襲來。
反正是放假，困了就睡。
“我先去睡一覺，一會兒就回來。”裴栩靈撂下一句話便離開。
剩餘三人心知肚明，一會兒究竟有多長時間。
下午四點半，裴栩靈拖著沈重的步子重回客廳，身體在觸碰到沙發的一瞬間再次倒下，眼神渙散，樣子像極了電視劇裏被下藥毒死的人。
談兮搖頭，“不知道的，以為她受到了什麽虐待。”
肖照川艷羨：“誰能想到，她只是睡了個覺。”
秦綜：“快點寫。”
裴栩靈抓了抓脖子，生硬地眨了兩下眼睛，良久才直起身，給他們一人一個腦瓜崩，滿意離開。
一直醒不過來，裴栩靈幹脆從冰箱冷藏區拿了一瓶冰水，扭開，灌了一口。
涼意一下子順著喉嚨滾進胃裏，連帶著腦袋也酥酥麻麻。
裴栩靈重新啟動了一般，眼睛裏有了光彩。
大腦歸位，裴栩靈把早上買的西瓜切成大小相近的塊狀。自己先咬了一口，西瓜汁水充沛甘甜，口感脆嫩。
然後她將沒咬過的裝盤端過去。
不管倒計時的兩天裏，肖照川和談兮是如何嘔心瀝血的，反正高三開學那天他們交上去的作業已經是填滿的狀態了。
八月份陰瑭堪稱是火爐，悶熱不談，空氣似乎不會流動，自在呼吸都成了一件困難的事。
要不是教室有空調，裴栩靈認為大家一定會因為中暑集體入院。可即便如此，每天在上下學的時間段裏吹不到空調也足夠煩人。
開學第一天，學校沒有安排太多的課程，主要以打掃衛生和自行批改暑假作業為主，順帶由各班班主任宣布周六考試。
這自然是引得眾人的哀怨聲一片。
不過，唯一比較人性化的，大概是考試內容大部分來自暑假作業。
肖照川在下面恨不得給老師表演嘔血。
這除了讓老師知道作業不是我自己寫的，還能有什麽用？
接下來的幾天，一部分老師選擇把暑假作業挑著講講，一部分直接開啟高考全面覆習進度。
裴栩靈本以為自己能有時間稍微覆習一下，可實則每天的進度快到飛起。在校時間裏，她能夠跟上節奏就很不錯了。
於是，覆習的事情自然被安排到晚上回家後。
錯題是來不及謄抄了，裴栩靈只能在試卷上用各種顏色的筆和圖案做上標記，方便考前臨時抱佛腳的時候快速記憶。
上課上了不到一周，再加上周六考了一天，裴栩靈的黑眼圈加重了。
可周日還得起來上課，去聽試卷的評講。
受不了，她受不了！
親媽叫起床也不管用。
掀被子沒用，翻過來倒過去不行，連人帶床鋪拖下來她還能閉著眼原路爬回去。
一番折騰下來，當媽的比誰都累。
好在良心還在，多賴了十分鐘床之後，裴栩靈急急忙忙沖出臥室，又飛快地從浴室跑出來。
書包只背了肩膀一邊，手指勾著裝有三明治和牛奶的袋子，鞋子是腳用力蹬進去的。
秦、裴兩家是對門的關系，秦綜和裴栩靈理所當然地上下學同行。
秦綜在外面看見門開的同時，目睹了裴栩靈踉蹌著出門的樣子。
“哈哈哈，早上好啊。”
“早上好。”
這種狼狽的情況沒有持續多久。一段時間後，裴栩靈的生物鐘漸漸適應了學校的作息，起床就沒那麽大動幹戈了。
正值高一新生們入校。
陰瑭一中的軍訓是請教官進校培訓。軍訓的口號聲嘹亮，能一直傳播到高三教學樓。
談兮撐著下巴，生無可戀道：“我能不能加入他們？”
裴栩靈聞言，提醒她：“你大概是忘了高一軍訓你罵天的時候了。”
談兮文藝女青年附體，“人總是容易忘記過去的痛苦，卻擺脫不了現在的痛苦，還得被迫迎接將來的痛苦。”
前桌聽了，鼓掌稱讚說：“精辟！”
憂雲愁思纏身的談兮並沒有繼續她的哲學闡發，因為物理老師正臭著張臉、手臂夾著練習卷邁進教室，強行中斷了談演員的表演。
有幾個在外面晃蕩的，察覺到動靜，聞聲溜回來。
晚上放學的時間不會太早，一般沒個九點半十點鐘的樣子就不要做夢了。
岑箬的媽媽岑箬在一中任教，每周會有固定時間擔任晚自習輔導，每逢這個時候，秦綜和裴栩靈就會跟著她的車回家，其餘晚間放學時間，由兩家任意出一名家長接送。
裴栩靈和秦綜下了課，直接到岑箬的辦公室和她會合。
夜幕弦月高掛，星月的光輝潑了一地的明亮。樓梯間腳步匆匆，談笑聲不絕。
車廂裏，裴栩靈和岑箬聊起這一天在學校發生的事。岑箬要開車，所以多數時候是裴栩靈在說。
秦綜眼裏無聊、單調、重覆的日子，裴栩靈偏偏能繪聲繪色描述得有趣。
以至於，有時候秦綜會懷疑，他們度過的難道不是同一天嗎？
秦綜不是話多的人，她們說的時候，他大多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聽。
聽到有意思的笑一笑，需要他回應的時候適時說上兩句。
他的目光常常停留在窗外的街景，但他又好像僅僅是在觀察車窗玻璃。
玻璃上有兩個模糊的人影。
周一晚上，秦綜請了晚自習的假，到學校會議廳參加學生會的交接儀式。
裴栩靈坐立不安了一節課，終於在下課鈴一響，立刻跑到了會議廳外的樓梯口。她也不知道自己圖什麽？秦綜在裏面又不一定能看到她。
好在當秦綜目送臺上競選者下臺的時候，餘光抓住了她。
秦綜對他身旁的主任附耳兩句，然後從後面繞出來。
“怎麽在外面？”
“某人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半都沒來得及吃，就急急忙忙趕過來。”裴栩靈伸手，“反正已經出來了，小餅幹吃完再進去。”
“所以你是特意來的。”
“我怕你被餓死，我很善良的。”
還想多說點什麽，上課鈴聲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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